「马克的早晨」(内含人鱼/性转/洛丽塔等等)
《马克的早晨》
-1-
肖恩神神秘秘地拦住手上拿着毛巾的马克：“你的这个爱德华多，可能不是人。”
马克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才不是人。
肖恩也不恼，故作姿态地环顾了一圈后压低嗓音说：刚才我开门的时候，看见他脸颊上的鳞片。
马克摇摇头推门而入，一边想华多说得果然没错，肖恩绝对嗑了。
浴室蒸腾的水汽扑了马克一脸，他揉揉眼睛低声喊了一句“华多”没有得到回应。
达斯汀说华多淋了雨再加上连续工作周折不眠不休，他有可能累睡着了。马克于是放弃唤醒好友。这个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懂如何温柔的机器人在这间浴室仿佛生锈，他轻手轻脚又无比僵硬地走过去，试图把毛巾挂上就走。
就走。
然而马克挂好浴巾没忍住瞟了一眼浴缸中的好友，并且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摔跤了。
华多的奶是粉……不是！华多长鱼鳍了！
马克把自己支在浴缸壁上，使劲瞪大眼睛。眼前这个白到发光的青年确实是爱德华多没错，只是比起平日他的肌肤显得更加透明白皙，甚至能看见淡淡的血管。而青年古典塑像般完美的两颊覆盖着薄薄的浅金色鱼鳞，接近耳的位置更是长出两道鱼鳍。
小机器人有点懵，他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嗑嗨了并认为没有。马克缓缓地站起身往浮泡沫底下看，却发现从爱德华多腰部开始冒出精致的鱼鳞，包裹了两条修长性感的腿，化出一条同样熠熠夺目的鱼尾，微蜷在浴缸底部。
马克联想到华多睡在他床上时也有微微蜷腿的习惯。但这不是重点。而美人鱼华多这件事情让他的重点一直在跑偏。
所以华多其实有六个哥哥，他是最好看的那一个吗？不是海的女儿爱丽儿而是海的男儿爱德华多吗？华多希望我知道吗？华多、华多会变成泡沫吗？
天才的思绪此刻和他的卷发一样乱七八糟，毕竟好友变鱼不能用一般常识来解释。而就在他理清所以然之前，爱德华多已经有微微转醒的趋势——
马克一下子睁开了眼。
他躺在他的床上，闹钟滴滴作响。
这是第一个早晨。
-2-
爱德华多从他背后突然靠近过来，长头发微微挠着马克的脖子，有些痒。天才手底下的动作停顿片刻，然后更快地操作起来。
“好看吗？”他冷不防开口。
“好看呀。”女孩的声音带点鼻音，像一把小软钩子一样把他勾得心猿意马。他深呼吸只能更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西普甘苔和花香，“虽然我一点都看不懂。”
如果换作别人马克肯定要轻蔑一笑然后置之不理，然而这可是爱德华多，学校人气最高的女孩，无论男孩女孩都想和她发生点儿什么。她几乎无可指摘八面玲珑，连频繁出入男生寝室(特指马克这间)都可以被轻而易举地带过。当然这些桂冠对于马克来说都毫无意义。
他只是关上电脑皱着眉头：“看不懂就别看了。”然后在女孩抿嘴委屈之前干巴巴地说：“我们睡觉吧。”
马克收获的是一串踢里踏拉的脚步声，以及自觉往床边一窝的漂亮姑娘。她穿着得体的居家睡衣，粽色的柔软卷鬓挤在颈后，比巧克力瀑布更柔顺甜美。马克和她琥珀色的眼睛对视，突然涌起一股无名的悲伤。
“我这么打扰你，会让你困扰吗？”爱德华多先撑不住地闭上眼，缓缓打了一个呵欠。
不会的。马克小心翼翼地越过那道划分的安全距离，想要摸一摸对方细嫩的脸颊。
你不在才是困扰。
狗叫声把马克唤醒。
这是第二个早上。
-3-
爱德华多抱住马克的腰，咯咯地笑。男人喉结滚了滚没有动作，前者自讨无趣地绕到他跟前来，握住他有力的手掌，仰起脸来：“马克——”
男人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叫他而已。这个小魔鬼只要扯着他甜软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念马克的名字——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一个魔咒了——他就什么都可以拥有。从一副墨镜到一辆跑车到一个天气站，马克总是不长记性，拜倒在他露背的牛仔连身裤下。
“你又想要什么。”他无奈地说。
“我什么都不要。”爱德华多笑得乖巧甜蜜，张开双臂，“我想要你抱抱我。”
于是马克叹了一口气，拖着他的臀部将他抱起，男孩子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两条花茎一样的腿也环住马克的腰，还嫌不够似地挤了两下，心满意足地窝进颈窝。成年男性不由得呼吸一滞，他的声音压低了：“你这样逗我好玩儿吗。”
“好玩儿啊。”男孩咬着他的耳朵，湿漉漉地说话。
马克从床上滚下来，阴沉地走进浴室。
这是第不知道几个早晨。
-4-
有时候他是雕刻家，爱德华多是被他亲吻后拥有灵魂的美人；偶尔他是国王而他是权臣，开辟了四方国土；最夸张的一次他们都变成了动物，他趴在爱德华多梅花纹的皮毛上，竟不敢一吻他的眼睛。他不需说话，他不会说话，就胜过春秋千万种。
马克觉得自己做尽了这辈子的梦，他游遍了所有平行宇宙，见到各种各样的爱德华多。浪漫的荒诞的，爱与不爱的。他们在悬崖深渊吻啊，在荆棘从中恨啊，刀剑相向。
而其中大部分华多还在他身边，有些已经被长相和他相似的人抢走了。
即使马克醒来后再幼稚地用邮件匿名刷满那几个众所周知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的邮箱，有一个事实无法改变：
那就是他——现实世界的他——亲手弄丢了他的华多。
而他那么那么需要这些梦。
他需要爱德华多。
-5-
关于他连续不断的奇妙梦境，知道的人很少。克里斯提醒他去看心理医生，而马克本身就是学心理的，他几乎能猜到对方会给出一个怎样语焉不详的回答和暗示。无非指向一条道路：去见他。
不行。他想。起码暂时不行。雷厉风行行事果断的暴君蔫了吧唧地往床上一躺，决定先去梦里偷个香。
然而事与愿违，梦里的爱德华多被某海盗抢走了*，马克作为海军总司令穷追不舍也没能夺回对方。气急败坏的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你不要在我的梦里跑来跑去、勾三搭四，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地准备再次入眠，然后就被一个电话打醒。
“马克，你有病吧。”
-6-
“你干嘛离我坐那么老远？”爱德华多本来应该生气的，但是他看到不远万里跑来新加坡还扭捏得不行的马克居然有点好笑，他快要板不住脸了。
“……没什么。”马克总不能说在飞机上梦到爱德华多是个辣到爆炸的教父，他被对方拿枪吓醒，机组人员吓得以为自己在盗梦空间剧组吧。
至于他的追妻路因为在入住人家家第一天梦到兔女郎华多导致第二天早上某些部位精神抖擞被踢出家门而无限拉长，那都是后话了。
-7-
“所以，扎克伯格先生真的就是用这个蹩脚理由追回你的吗？”小女孩一脸不信任，但是出于对爱德华多脸的尊敬，她隐藏了三分。
西装革履的男人揉揉女孩的头站起身，马克却被意犹未尽的男孩子逮住发问：“所以，你真的梦到他是小人鱼吗？”
爱德华多牵住面色不善却不能对福利院小孩发火的丈夫，温柔而诚恳：“谁知道呀，生活又不是童话。”
可是需要知道的是，
他们确实跋涉万水千山，一步一步走过尖刀，重新给对方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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